冬暖2008

【转载】东风佳音(主祭释|索释|all释?)12、13

(十二)旅途(上)
  
  次日清晨,幻雪神山的太阳还未出全,樱空释便随着渊祭登上了前往寻梦族的船舶。
  从幻雪神山到寻梦族,需要渡过无尽海,且路途遥远,就算开足马力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渊祭此行,极为隐蔽,所带的人不多,就凤凰一人。
  但樱空释并不怎么喜欢凤凰,他总觉得他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虐。
  半路无话,樱空释本就不是话的之人,他父亲更是碍于隔阂,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干脆啥也不说,闭目养起神来。
  船舱里炭火烧的正旺,樱空释慵懒地倚在软塌上,因知道旅途长困,所以他便特意备下了几本提神的书,现下正捧着本书,细细地看着。
  一旁的渊祭半真半假地养着神,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刻气氛相当好,耳边没聒噪的声音,眼前是他儿子随意的姿态,除去那平日的正式,他儿子就算只是捧着书干看也美的像幅画。
  养眼,真是养眼。
  渊祭抿嘴一笑,卡索说的不错,他此行确实想要支开他,没了个碍眼的心情当然好,但卡索说的又不全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到这,渊祭金色的眸子仿佛可以融化冰雪般透着股阳光的温暖。
  船舱里的气氛又好的升高了一个点。
  樱空释乐的自在,可是对面那人,实在是有些闲。
  坏心眼儿的,渊祭悄悄拽起樱空释的一缕头发,轻轻扯了扯。
  他儿子没反映,表情专注地看着书。
  接着,渊祭用力稍稍大了些,抬眼,他儿子仍是一脸痴迷。
  什么书这样有吸引力?
  渊祭迷惑,刚准备再扯一扯,不想船一颠,用过了力。
  妈的……
  樱空释抬眸。
  “您有事?”
  “……没事。”
  “哦?那……”
  樱空释斜了斜眼睛,目光落在渊祭纠缠在自己头发上的手上。
  渊祭自知无趣,不自然的咳了声,收回了手。
  “幼稚。”
  樱空释将书合上,随意地丢到一边。
  “你,说什么?”
  渊祭挑眉,他耳朵没听错的话,他刚刚好像被儿子说教了。
  “没什么……”
  “哼,什么书这样好看让你的戒备都低成这样。”
  “……我需要戒备?”
  渊祭噎住,的确,他做过保证,他得护他。或者更进一步来说,他是他父亲,保护孩子,该是他的天职。
  但好像,又被说教了似的。
  “只是些打发时间的无用书罢了。”
  “无用之书你看它做甚?浪费时间。”
  樱空释皱眉,抬头又看了他父亲一眼。
  怎么他越是步步退让他父亲就越逼得紧呢?
  “我说错了?”
  渊祭冷笑一声,将樱空释的刚刚看过的书拿了过来,打开,表情当即愣住。
  “你……在看这书?”
  “嗯……”
  “你看得懂?”
  “看不懂。”
  “那你看它做甚?浪费时间。”
  “……”
  “这书深奥的紧,有空多看看怎么加速隐莲开花的书,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呵,他父亲倒看的开,还真希望他把时间花在这养花养草上。
  “我除去看内容,还看字。”
  “看字?”
  渊祭低头,仔细地看了看书上的字。
  这字,有何看头?
  “一个字,也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内心。”
  “说来听听。”
  渊祭调整了个姿势,眯起眼睛,准备好好听听他儿子说道说道。
  毕竟有这想法的,也不只有他儿子一人。
  “您当真要听?”
  “怎么?我不能听?”
  “您听了可别生气。”
  “这不一定,生不生气的,目前我还控制不了自己。”
  樱空释无奈,也是,他何时能管的了他父亲?
  “此书中字,虽刚劲有力,却也透着股温流。”
  渊祭眸色一沉,拿书的手微用力的扣住书页。
  “何以见得?”
  “横平竖直,中规中矩,这都做的很好,可是这都是这人极力想借以掩盖的。”
  “他在掩盖什么?”
  “温柔。”
  渊祭手中的书页已经有些皱了。
  “这一横一竖确实精彩,但这转弯处的肆意潇洒却是真正的美妙之处,一个字或许可以藏的住,但成千上万个字可说不定了。”
  “这与温柔有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有这侠骨柔情他才会在明知禁锢的前提下仍能保持这随性吧。”
  语毕,船舱中炭火爆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衬得樱空释的话音更加清晰。
  渊祭负手而立,背对樱空释,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船舱内。
  他爹听他说的这些话果真开始介怀了。
  “父王……儿臣无意……”
  “那你可知这书是谁写的?”
  “儿臣不知,但儿臣猜测,是一位久居上位而不得知音的寂寞之人写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樱空释偷偷看着他父亲,可惜他父亲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你刚刚说的话,为父就当没听见,还有,以后他的书,不准看。”
  “父王……”
  “让我发现一次……”
  渊祭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释,手挑起释的下巴轻微摩擦,面带微笑却危险异常。
  “你知道后果的……”
  尾音缭绕,低沉又充满魅惑。
  樱空释懵懵地点点头,他父亲,还是生气了。
  ——TBC

(十三)旅途(下)
  
  渊祭生气,樱空释也没准备主动示好,他可没觉得他说错什么。
  于是一下午,渊祭也没同释说过一句话,冷着脸该干嘛干嘛,尽管事实上他也无事可做。
  夜半,渊祭自顾自地睡下了,樱空释睡到一半,却被硬生生的冻醒了。
  按理说,他该是不畏惧这无尽海上的寒意的,但被弑神剑所伤这抵抗力便下降了不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要起身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笛音。
  “是哥……”
  腰间挂着的一叶竹闪闪发亮,有人在远方,惦念着他。
  匆忙蹬上鞋子,没来得及披上狐裘,樱空释便从船舱里出来了。
  外面比里面冷很多,樱空释打了个寒颤,将一叶竹从腰间取下,放在口中,吹奏起来。
  “释你还好吗?渊祭有没有为难你?”
  “释你现在在外面?冷吗?快回舱里睡去。”
  “释……”
  原来他哥,是如此想他。
  樱空释心下感叹,虽然,他才离开一天。
  只有兄弟二人知道的密语,在寂静的夜里,你吹一句我奏曲的,相互传递着。
  可不巧,煞风景的人还是出现了。
  “释王子,您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瞎吹什么?”
  阴阳怪气的腔调,从船舱后面隐隐传来。
  樱空释有些悻悻,他刚要向他哥汇报今日的行程就被这不速之客打断,心中极为不悦。
  “不劳阁下费心。”
  刚一转身,凤凰那戏虐的笑便映入眼中,被陌生人靠的如此进,樱空释下意识的出手,准备用幻术逼退凤凰。
  但这凤凰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出手和樱空释过起招来。
  船一时间颠的有些夸张,樱空释被冻的手脚不灵活又加被颠的胃里一阵恶心,稍不留神便出了个空子。
  “释王子也不过如此。”
  凤凰出手狠辣,处处要樱空释要害,这会儿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一掌正中的拍在樱空释的腹上。
  “凤凰你……”
  樱空释慌忙退后几步眼看要跌下船去,凤凰一个起身,稳稳地圈住樱空释的腰。
  渊祭从船舱里一出来,便看到这么个景象。
  他儿子一脸的不情愿可他那属下却是一脸调笑。
  火,又上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死死压住怒火,渊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尊,尊主!?”
  凤凰大惊,立刻放开樱空释,俯身行礼。
  “我们在……”
  “父王。”
  樱空释黒着脸,也是一腹怒火无处宣泄。
  难道要他告诉他父亲,这人刚趁他不备,给了他一掌还调戏于他吗?
  “尊主,您怎么出来了,您不是……”
  “我怎么出来了?呵,这还不是要拜二位所赐?”
  船颠成那样,他渊祭又不是没有感觉怎么可能不被吵醒。
  “这个……还请尊主恕罪……”
  “恕罪?凤凰,你刚刚,哪只手碰的他。”
  渊祭走到凤凰身前,满脸玩味。
  “属下,刚刚……”
  凤凰大感不妙,直恨自己冲动。
  “说实话。”
  “回尊主,两,两只。”
  “哦?”
  渊祭看看樱空释,又看看跪在自己身前的凤凰,俯下身来,对上凤凰的眼睛。
  “那你刚刚,是哪只手抱着他的腰?”
  “回尊主……左,左手。”
  “哦,是这样呐,怎么不早说。”
  渊祭直起身来,声音从船中缓缓荡开。
  “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到这只手,知道了吗?”
  “尊,尊主?!”
  “怎么?没听清本尊主说的话?”
  “不,不是。”
  “那还是,对本尊主的决定有所异议?”
  “也……不是……”
  凤凰知道此遭躲不过,尊主肯留他一只手也算给足他面子。
  “属下遵命。”
  “那好,下去吧。”
  “是。”

待凤凰走后,船上又恢复了平静。
  二人静静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打算先说话。
  卡索的笛音又传了出来,悠扬中透着浓浓的思念。
  “父……王……”
  樱空释以为他爹又要上火却哪知他爹布了个隔音结界后啥也没说,大步走到自己跟前,将身上的黒貂绒裘解下,裹在了自己身上。
  不可思议地,樱空释不相信地望着他父亲,原来,他父亲可以对他这样好。
  “哪里来的一叶竹?”
  “哥给的……”
  渊祭嘴角一抽,这个卡索,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凤凰还对你做了什么?”
  “呃,没什么……”
  倘若他告诉他父亲,那人还给了他一掌,恐怕那人就不是少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真的?”
  “真……”
  “你撒谎。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我没……”
  樱空释心虚的侧过脸,不敢去看渊祭。
  “看着我。”
  强硬地搬过释的脸,渊祭气场霸道,带着十足的警告。
  樱空释忽闪着眼睛,大气不敢出,虽然他和他爹再次靠的这么近但他感觉是那样危险,好像他要不说实话他爹下一秒就把他给吃了。
  “爹爹,您别再追究了……”
  求饶似的用手挠了挠渊祭胸前,樱空释的样子就像只撒娇的猫,努力讨好却动作笨拙。
  渊祭哪里又见过这样的释,心下一抽,当即松了手。
  “你这小子……”
  喊声“爹爹”就算了,偏还做这样撩人的动作,这让渊祭马上想到他儿子吃鱼时撅起的嘴。
  一颗终年冰冻的心又不听使唤的颤了颤。
  “大半夜不进去睡觉出来做甚?!”
  重新板起脸,渊祭周身又换上了迫人的压力。
  “我……冷……睡不太着……”
  “冷?出来吹吹凉风就能睡着了?”
  不等樱空释有所反应,便被渊祭打横抱起,进到船舱内。
  “父王?你,你……”
  樱空释发现,他有时候根本猜不透他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本以为他爹会那样,可他爹就偏不,搞得自己无所适从。
  比如,现在。
  他爹掀起自己的被褥,将他塞到最里面,然后将貂裘铺在上面,最后自己进来,将他揽入怀中。
  不得不说,他爹的被窝比自己的暖和了十几倍。
  “暖和过来就赶紧睡,明天还要……嘶——”
  渊祭眯起眼睛,斜视释。
  “脚怎么这么冰?”
  渊祭的腿肚上,樱空释冰凉的脚,大胆的贴了上去。
  “我要睡了。”
  满意的动了动,樱空释闭上眼,唇角处有藏不住的笑意。
  “……”
  将怀中人又紧了紧,渊祭叹气,将部分元气输进樱空释体内。
  樱空释半睁眼,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的补给。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他爹的眼睛。
  “以后受伤不许瞒我。”
  “……”
  “快睡吧。”
  渊祭低下声音,手轻拍释后背。
  不一会儿,怀中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渊祭低头,望着那安详的睡颜情不自禁地将吻轻轻落在释额间。
  或许他,真的藏不住了。
  夜,更深了,苍茫的无尽海上,一艘重新温暖的小船,安静地前进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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