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2008

【转载】东风佳音(主祭释|索释|all释?)14、15、16

(十四)入梦
  
  抵达寻梦族,已是第三天早上,渊祭大致将寻梦族的情况说与释听,但真真到了这里,人数的稀少还是让一行人大吃一惊,虽然他们都只是在家昏睡过去。
  来不及仔细打听,三人便直奔寻梦宫。
  “渊祭尊主?!求您救救哥哥!”
  出来迎接的,不是星旧,却是星轨。
  “星旧呢?怎么是你?”
  “哥哥入梦已有两天到现在还未曾醒来,但求尊主相救!”
  星轨刚要俯身一礼便被渊祭拉住。
  “星轨公主,你还是快带我们去见你哥哥吧,老在这说话,浪费时间。”
  星轨惊异,仔细看这说话之人,正是渊祭身后的樱空释。
  “你是……释王子?”
  听哥哥说起过,这个释王子,极不得渊祭宠信,经常被晾在一边,但看这二人距离,却并不是那样生疏。
  樱空释点点头,示意星轨带路。
  “好,请三位随我来。”
  不做多想,星轨飞身带路。
  寻梦宫,幻星仪前。
  星旧和几位祭司端正的坐着,双目紧闭,都入了梦。
  “就是这了,哥哥和他们相继入梦,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哥说尊主会派人过来,于是便叫我在那守着。”
  “星旧怎么也入梦了?”
  渊祭好奇,离星旧去找他那天不过两日,怎么这么心急的就入了梦。
  “寻梦族民不醒者越来越多,哥哥也是着急还请尊主见谅。”
  “星旧可有何发现?”
  “回尊主,我哥也正是因为在现实世界中毫无收获才决定亲自入梦的。”
  渊祭了然,看来要想知道事情真相,唯有入梦一探究竟了。
  但到底是何许人也有这么大本事能在现实中都不留蛛丝马迹?
  不过有一点可以,此人幻术极高。
  “父王,看样子,只有进到星旧梦中才能找到些线索。”
  “是啊……”
  “儿臣愿意前往。”
  樱空释正正身形,右手捂心,微微躬身。
  “你?”
  渊祭皱眉,他根本没打算让他儿子入梦,危险不说,要是一旦醒不过来……
  “不准。”
  没有任何商量的,渊祭一口否决。
  “父王,您听我……”
  “不管你要说什么,不准就是不准。”
  星轨看着对话的二人,突然觉得渊祭这紧张释王子的态度怎么都与传闻有些不符。
  “父王。”
  樱空释走到渊祭身前,他父亲,怎么一到关于他的事,脑子就变得不清明了呢?
  “星旧梦主已经入梦,星轨公主便是这里唯一的占星师,您幻术高强即使是梦中也可操控一二所以您得留下来配合她,倘若您打算亲自入梦,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万一您醒不过来,星旧怎么办?星轨怎么办?寻梦族怎么办?幻雪神山怎么办?……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樱空释目光流转,温润的蓝眸中泛起一阵波澜。
  我,怎么办?
  渊祭瞳孔皱缩,他孩子,说他不能没有他。
  但那些话又是那样的理智,理智到渊祭都无言以对。
  这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那我先派凤凰……”
  樱空释摇摇头,他爹怎么还不明白。
  “您能保证,少了一只翅膀的鸟还能飞很高?”
  一旁的凤凰不乐意了,要不是因为你,他能落得这样的下场?还有,什么叫一只鸟,为什么大家除了说他是一只野鸡就是一只野鸟?
  “尊主,凤凰愿意代劳。”
  “你?你去也不过送死。”
  渊祭抬手,亲吻自己的手背,然后,将手掌贴到释的额前。
  “答应为父,一定,要醒过来。”
  “嗯。”
  扬起唇角,樱空释给他爹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准睡太久。”
  “嗯。”
  “不许恋战。”
  “知道。”
  “不许冒险。”
  “好。”
  “不许……”
  “父王啊……”
  樱空释动动脑袋,他爹的手在他额前这会子不知道磨蹭了多少。
  “什么事?”
  “额头快被您磨破了。”
  “哪有这么夸张。”
  旁若无人的,渊祭抿嘴一笑,手指轻轻扯扯释的腮帮,再来回摇了摇。
  “最后一点,不许胡说。”
  樱空释脸被捏的有些发麻,歪歪头,躲过了渊祭的桎梏。
  “……嗯。”
  “好了,星轨,开始吧。星轨?”
  星轨愣愣的,好像被什么惊住一样。
  “星轨公主?”
  “嗯?”
  “我父王说,你可以开始了,把我送到星旧梦中。”
  听到樱空释的声音,星轨这才回过神来,但她确实被惊住了,那父子二人自然又稍显亲昵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亲情。
  “嗯,嗯好。”
  事不宜迟,星轨施展幻术,将樱空释送到星旧梦中。
  刚进星旧梦中,樱空释猛然转身。
  他看见了,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怀景象。
  漫天大雪,小小的自己,在落樱坡的雪樱前孤零零的站着,冻红的小手来回的搓着。
  樱空释知道,那时的他,在等人。
  可是,在星旧的梦中,怎会出现的是这样小的自己?他这样小的时候又何时见过星旧?!
  ——TBC

(十五)秘密保护伞
  
  樱空释正惊奇着,却见一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从樱树后缓缓走出。
  他印象中,是有这么个男人出现过,仔细一想,樱空释心凉的笑了笑。
  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他的十岁生日。
  有小伙伴告诉他,天黑之前,在樱树前等着,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结果,他等了,他真的等了,十岁的时候,还单纯的不知道什么是骗人。
  此时舍弥出征,顾不上他,没人告诉他是假的,他就在这里,一直等着。
  当时,希望的惊喜是什么呢?
  好像,记不太清了。
  但现在樱空释知道,这男人送了他什么。
  只见小小的自己,瞪着双大眼,好奇的打量着来人。
  难道,樱树真的给他了个惊喜?但他不要这个惊喜!樱树怎么会送了个他豪不认识的大活人人给他?!
  “小王子。”
  来人行礼,声音好听。
  “你是……什么东西?”
  在一旁看着的樱空释被自己儿时的话语逗乐,亏得那人脾气好,那时自己的思维逻辑可真是畏人。
  “王子那个我不是……”
  面具男子抽动地扯了扯嘴角,他想告诉释王子,他不是个东西,但是,不是个东西,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那你是什么?”
  “我,我是樱树派来给你礼物的使者。”
  身高才及那男子大腿的小孩,原本失望的蓝眸中立刻换上了期待的光彩。
  “樱树真的要送我礼物?!”
  樱空释叹气,要是时间能倒流,他能带着现在的记忆回到小时候的话,他一定,不要这礼物。
  那人送了他一株四叶草。
  儿时的自己哪知这四叶草的含义,皱着小脸,有些丧气。
  “这不就是一颗植物?”
  “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植物,它能带来幸运。”
  “幸运?”
  “嗯。四叶草本是凡间极为难得的东西,因为平时的它们,只有三片叶子,这是我一个亲人历经千辛万苦万苦才找到的,她希望我能一直幸运下去,而现在,我将它转送给你,我希望它,能带着我一半的幸运让你一直幸运下去。”
  “这不是你亲人给你的吗?那么对你来说也很重要,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
  面具男转头,看着肆意飞舞雪樱,目光悠长。
  樱空释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人说了什么,他想上前去听,可天旋地转,等自己再次看清周围时,已然换了事物。
  这是……他的幻影天。
  二十岁的自己,衣衫单薄,呆坐在窗前。
  今天是他二十岁生日。
  他已经不傻了,在樱树前久站能收到奇迹这种传言,不过是那些人耍自己的把戏。
  星旧梦中,怎么尽是自己生日的场景?
  樱空释不解,他也是快一百岁了才渐渐见过星旧几次,也仅仅就那么几次。
  怎么会……
  此时幻影天里,静的仿若无人。
  樱空释现在位置可以看见幻影天全貌,因为同屋里的那个自己视角不同,他可以看见窗户底下,又是那个面具男,施展幻术,将一碗长寿面,悄悄放到自己桌前。
  等那个自己回身时,热腾腾的长寿面上还飞着几知麻雀精。
  他记得,那时他的生日,一群快乐的麻雀精陪他吃完了别具风格的长寿面。
  这个面具男,该不会……
  等樱空释靠近面具男想仔细看他一眼时,那股晕眩感又袭上身来。
  场景不停的切换,三十岁时,面具男亲手缝了件衣服给他,手被针扎的满是疮痍;四十岁时,面具男送给他一只活泼可爱的兔子,虽然这兔子活的时间并不长从此以后面具男再不送活物;五十岁时,面具男送了他一个夜里会发光的魔方外带味道仍旧独特的长寿面;六十岁时……
  每十年,在自己生日时,这个面具男都会偷偷的送给自己礼物,直到现在。
  场景又开始从自己十岁时不停循环,而每当樱空释想好好瞧瞧这面具男时,就是另一个场景变换的开始,但似乎每个场景,都带着股火烧的焦灼味。
  樱空释来回反反复复地看着,又是在星旧梦里,就算他樱空释再迟钝,也不难猜到这人是谁。
  极力隐藏的占星杖,谈到自己妹妹时那温柔的表情,星旧,这人,是星旧。
  原来,这一百年来,除去舍弥,还有一个人,悄悄的对自己好。
  胡乱地甩甩头,樱空释不明白星旧为何会沉迷于这种梦境,还是说,星旧沉迷的,其实是在为自己准备礼物时的激动与期许?
  给喜爱之人的礼物,那想破脑子的纠结感,那达到目地的成就感,确实让人上瘾。
  喜爱之人。
  樱空释眸中蒙了一层寒意,那是不是将梦碎了,星旧他便可以醒过来了?

他是个旁观者,他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杀了那个儿时的自己,就是解决梦魇的一切。
  可这强烈的合二唯一的感觉,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好像梦境看得多了,连自己都有些分不清,那每次收到礼物时欢喜的表情,是那时自己单纯的开心,还是现在自己感动的愉悦。
  不行,如果这样,他就要陷入这无休无止的循环再也出不去了!
  那外面,可是有人,在等着他。
  樱空释凝神聚气,扣起无名指,换来一支冰箭直直地飞向那个自己。
  当箭穿过胸膛时,樱空释觉得,明明是朝着儿时自己去的箭,怎么好像穿过现在自已的身上样,痛苦又难受。
  晕眩感再次袭来,视线变得模糊,他好像看见他的幻影天燃烧起熊熊烈火,他好像又看见有人愤怒的将自己打成重伤,反反复复,真真切切。
  最终,画面定格,樱空释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哭红了眼睛,崩溃地重复:
  “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他竟然,不要我……”
  他不要他?谁不要他?
  胸口处剧烈的疼痛着,好像是被抛弃般那么悲戚,眼泪连成串儿,不住地往下掉,樱空释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谁又是谁,只听见自己口中不断重复:
  “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他竟然,不要我……”
  混乱了,一切都混乱了。
  就当樱空释被悲伤弥漫的哀默心死时,一阵急促笛音,带着明亮的关怀,生生杀入这梦中!
  像是要把所有障碍威胁都铲除般的,不许任何污秽存在,义正言辞又光明正大。
  雷神之声,除险恶,化灾难。
  ——TBC

(十六)救赎
  
  卡索的笛声仍在持续,清澈的声音让所有在外面守着的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樱空释缓缓睁开眼,眼中所盛泪水,刷刷的掉了下来,他很愤怒,但他又悲伤,可他不知道这怒为何出,悲从何来。
  星旧吐了一口黑血,也是慢慢转醒。
  “星旧梦主,我樱空释,何德何能能得您如此厚爱。”
  星旧淡淡一笑,鬼斧神差的,伸手轻轻抹去樱空释眼角的泪水。
  一旁的渊祭眸色一沉,感情现在,是个人都想和自己抢儿子。
  “难道释王子没听说过凡间的一句俗语吗?‘善解人意的孩子总是惹人心疼。’”
  星旧并不打算隐瞒,释王子已然入过他的梦,他也无需多说什么。
  他对樱空释,更多的,是一种关爱。
  打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樱树下苦站一天只为求的一个惊喜时,他就知道,他的这个梦主,是不能好好当了。
  “星旧梦主的面还是那样风味独特啊。”
  “哪里哪里,释王子不嫌弃罢了。”
  “你们两个,既然梦醒了,别光顾着闲扯,可是有什么发现?”
  渊祭看着互相调笑的二人,耳边卡索的笛声听着愈发觉得心烦,大手一挥,一个隔音结界布了上去。
  “使不得!”
  樱空释见状,忙想起身阻止,可久坐腿麻,挣扎了半天硬是没站起来。
  “坐着说就行,怎么,为父不让你听,你心急了?”
  不知怎的,樱空释现在看着他父王的脸,心中莫名感觉怪异,局促中带着不安。
  难道是,梦里的情绪延续到了这里?
  “……并不是,您有所不知,我哥这笛声,正是让这些人醒来的关键。”
  正如他渊祭大尊主做的梦不是随随便便的,那雷神吹的笛子更不是随随便便吹的。
  “此话怎讲?”
  “星旧梦主之所以久睡不醒便是好梦难求。”
  “哦?星旧梦主可是做了什么好梦能这般不愿醒来?”
  “呃,尊主……”
  星旧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樱空释,他不怕樱空释说出来,他是怕樱空释说出后,渊祭大怒进而伤到樱空释。
  “不过亲情美梦,您不必深究。”
  樱空释接过星旧话茬,替星旧圆话。
  “星旧梦主是做了个美梦,到我,却做了一个噩梦。”
  “你做梦?”
  渊祭不解,他儿子是进了别人的梦,怎么自己也能做梦?
  “尊主有所不知,释王子本就是睡着入梦,就算入了哥哥的梦境一旦自己做梦,还是要回到自己梦的。”
  说话的是星轨,此刻正输送元气,给星旧疗伤。
  “那你……做了何种噩梦?”
  “忘记了……”
  渊祭不信,但他儿子不想说,他也不好强迫。
  “所以这些人之所以久睡不醒一部分是因为好梦难得,一部分便是悲伤过头。”
  “所以这两种极端,需要一个严明的神做出公正的审判,将他们从这两种极端中拉回。那个神就是卡索,为父说的可对?”
  “正是如此。”
  渊祭金眸微闭,这个卡索,虽然人是不在这,但他的心,他的魂无不是在围着他儿子打转,他儿子有危险更是立刻出手救援,虽不知他是怎样得知他儿子现在有危险的,但一个神的预感往往出不了不错。而正是这种强大又无法忽视的存在,让渊祭那种重重的危机感再一次笼罩心头。
  危机归危机,渊祭还是出手撤掉隔音结界,又布了个传音结界,让更多的人听到卡索的笛声。
  “雷神之声,清人心,正人性,除险恶,化灾难……”
  星旧默念着,他早就觉得卡索不凡,今日得见,果真是强大。
  不消一会儿,身旁的祭司们也渐渐醒来,寻梦宫里慢慢热闹起来。
  “多谢尊主相救。”
  星旧起身,带着臣民们向渊祭一行人谢礼。
  “星旧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难道你认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渊祭玩味的扫视着众人,上位者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些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这可能,只是刚刚开始。
  “尊主的意思是……”
  星旧皱眉,他也觉得不对,可是又不知哪里不对。
  “这世间,能操控人心,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除去有你寻梦族的寻梦术,还有……”
  渊祭话未说全,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声音。
  杀人于无形的幻乐。
  潮涯女王。
  “尊主,不久便是潮涯女王与熊族辽溅的婚礼,请帖也早已发质各族。”
  “是啊……本尊也打算去讨杯喜酒喝。”
  这下,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但尊主可否允许,今晚于寻梦族停留一晚,明日再一同前去。”
  “嗯?”
  渊祭不信星旧不明白,延误时机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有可能都是致命的,在此停留,确实有待商榷。
  “今晚,是释王子的一百三十岁生日,释王子的成人礼,”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渊祭不可置信眨眨眼,机械般地转了转头。
  他竟然……忘记了……或者说,他有何曾记得过。
  但看他儿子,早已起身,安静地立在一旁,眉眼弯弯,目光温润,脸上淡淡地挂着一抹微笑。
  一百三十岁,他的成人礼,他根本就,没期待他的父亲,会记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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