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东风佳音(主祭释|索释|all释?)17、18
(十七)成年礼
寻梦夜市,灯光通明,好不热闹。
这夜市,本就是星旧准备为樱空释贺生的,星旧打算亲自带樱空释逛逛,邀请还未说出口,渊祭一个冷眼,给生生打了回去。
“不劳星旧梦主,本尊自会带他前去。”
于是,寻梦夜市上,渊祭和樱空释,一前一后的走着。
渊祭发现,他根本不知道他孩子对什么感兴趣,这一路走走停停,他孩子就跟在他后面,走走停停。
终于,二人走到夜市尽头,停下了脚步。
“可是生气了?”
“……”
“还在怪为父?”
“不敢。”
不敢?
渊祭转身,眉目舒展,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
别以为他感觉不到,自他孩子醒来,对自己就开始刻意的冷淡,一声“父王”到现在更是一声没唤过,不是“您”怎样怎样就是干脆的说不知道。
“喜欢什么?”
“……没有。”
得,现在连“儿臣”都没有了。还说什么不敢置气,这嘴上说着不敢,心里还不知道怎样想的。
“那天不还说喜欢吃鱼汤?”
渊祭让步,本就是他忽略再先,赔礼道歉这种事他虽然没想过要说,但终归还是要表现一下。
“……今天不喜欢。”
“那今天喜欢什么?”
“不知道……”
好,他儿子,成心和他杠上了。
“随我来。”
也罢,今儿个他孩子生日,暂且纵容一回,这要是放在以往,生气的人还指不定是谁。
灯光流转,映照在往回走慢慢走的二人身上。
来时一路无话,去时,渊祭做了妥协。
“有没有想过醒不过来会怎样?”
“没有。”
“……”
渊祭脚步一顿,这次他主动想挑起气氛,可这身后之人,怎么也不给面子。
樱空释没想到他父亲会突然停住脚步,往前一迈,一下子撞到他父亲背上。
尴尬。
渊祭转身,看着刚刚站稳的孩子。
“你,撞我?”
渊祭明知道那不是故意的,却还是拉下脸来。
“……不是故意的。”
樱空释侧过头,不去看渊祭。
渊祭挑眉,他儿子那白皙的脖颈和那说话时微动的喉结在昏黄的灯光下晃的他有些分神。
呵,他在乱想什么?
“走路不好好看路,想什么的?”
“……没有。”
“我是谁?”
樱空释懵住,他爹这是……怎么了?
“渊祭。”
“没规矩。”
樱空释不明所以地正过头,什么叫没规矩,难道他说错了?
“你该叫我什么?”
噢,明白了,原来他爹,也注意到了啊。
再次侧过头,樱空释不想回答。
白皙的脖子又彻底暴露在渊祭的视线中,那上下跳动的喉结让渊祭再次失神。
“……”
不知道为何,自梦中出来,樱空释一看到他爹,心里就感觉怪怪的,他本以为这种悲伤的情绪延续一会儿便好,哪知到了现在竟好似更加重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为父就告诉你。”
渊祭迅速出手,将他孩子卷入一片黑暗,弹开他孩子的衣领,对着那早就心生怪异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父……!?”
樱空释大惊,他爹这是要干嘛?!
“……”
脖间喷洒的热气让樱空释不知所措,剧痛不停的从脖间传来,他爹,咬的当真重。
大街上人来人往,并未注意到这身处暗处,怪异的两人。
好像赌气般,樱空释死死咬住嘴巴,不叫一丝痛。
“该叫我什么?”
“……”
脖间的痛又狠狠袭了上来,他爹的牙都是尖的吗?怎么咬起人来这样的痛?!
樱空释腿有些发软,要不是他爹一手拖着他的腰他恐怕早就坐在了地上。
等等,他爹的手……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热度,樱空释脸一红,脖间更加敏感,渊祭的力度趁机又上来一层!
“痛……”
樱空释小声惊呼,脖间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咬破了。
“叫爹爹。”
“……”
“痛痛……唔……”
樱空释感觉他快要痛死了,果然是太久没受过皮外伤才会觉得这样痛。他感觉他爹的牙都快要刺穿他的骨头,直至他的心脏了!
“唔……”
痛感仍在持续,樱空释却是真的站不住了,脚底一软,直接摊在了渊祭怀中。
“父王……”
脱力的喊着,他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唤那最亲昵的称呼,一声“父王”已是极限。
渊祭抬头,满嘴的鲜血吓了樱空释一跳。
他应该没留这么多血啊。。
“成年礼物,我的孩子。”
渊祭一抹嘴角血迹,将吻轻轻落在樱空释的眉间。
生日礼物?樱空释不解,难不成…
“父王您……”
“可是叫父王了啊……”
渊祭再次俯身,用嘴吸去樱空释脖间益出的血,温热间,一个蠕湿的物体不经意间轻轻扫过那一圈伤口。
二人皆是一震。
“父……父……”
樱空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全身的热气“腾——”的一下全冒了出来!
“别乱动!”
渊祭小声呵斥。
樱空释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可一身燥热却相当难耐。
脖间那蠕湿的物体继续轻轻扫过伤口,渊祭也是忍着那让人迷醉的花香,只是清理着伤口,不敢多做徘徊。
末了,还是没忍住,一吻落在那均匀的牙印上。
樱空释已经红的,像只煮熟的虾了。
渊祭起身,好笑地看着他呆愣住的孩子。
“怎么?感动的忘记说话了?”
樱空释动动脑袋,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渊祭的袖口。
“生死契,一方有难,另一方也不好过。”
他父王,竟是跟他立了这么个契约作为他的成人礼物。
“怎么,不开心?”
“不……”
“那是……?”
“太贵重了……”
当他看到他爹满嘴的血时,他就知道,他父王,咬破他的脖子时,也咬破了自己护体的心脉,以此作为契约的赌注。
他受的只是皮外伤,可他爹受的……
“父王,您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
不知那种叫心疼的感觉,樱空释伸手,轻轻抹去他爹嘴角多余的血渍。
“可是比星旧的长寿面好?”
“……”
樱空释无奈,他爹这又是较的哪门子劲?星旧梦主的长寿面,那味道……不得不佩服那时吃下去的自己的勇气。
“那是,自然……可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
这伤口结疤又是在脖上,以后不穿高领的衣服自然惹人注目。
“因为好看。”
好看?这又是什么逻辑。果然是幻雪神山的一尊之主思维难以琢磨吗。
但下一秒,樱空释便懂了,这伤疤,是个警示,他是渊祭身边的人,想伤他,可要考虑考虑。
“走,父王带你换换口味儿。”
“嗯?这个父王……我,我领子……”
“不打紧,谁敢看我戳了他的眼睛。”
“不是,父王,您也太……”
“磨蹭什么,快些走!”
“等等,儿臣……”
樱空释小碎步的跟上渊祭的大步子,心中阴霾不知在何时,一扫而空。
“吃烤鱼?”
“呃……儿臣今天不想……”
“吃煎鱼?”
“呃父王,儿臣……”
“吃炸鱼?”
“……”
樱空释放弃了,干脆任由他爹牵着他,在夜市的小鱼摊上,一个接一个的逛着。
灯光璀璨,远处的星旧默默地看着,心情难得格外好,拉起一旁的星轨,飞快的走着。
“星轨,走,哥也带你去逛逛。
——TBC
(十八)熊
渊祭一行人到达千灵聚落时,婚礼还在准备中,几人便趁着人多忙乱,在这精灵国度里四下盘查,结果,并无异常。
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千灵族飞鹰族有些飞鹰们,夜里老觉得自己的翅膀像被火烧了,但第二天起来时,翅膀却完好无损,渊祭令几人留了个心眼,然后好好准备出席晚上的婚礼。
当然,婚礼的主角是潮涯与辽溅,渊祭命几人不要透露自己随行的消息,只让樱空释作为代表,送份贺礼以表心意。
当夜,杯觥交错,一派喜庆。
樱空释当然不喜欢这样吵闹的场面,和渊祭说了声便偷偷溜了出来。
千灵聚落不同于幻雪神山,这里终年如春,温度怡人,樱空释将身上的狐裘脱下便到处乱走着,突然眼前开阔,一汪水汪汪的小湖闯入视线。
猛的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让樱空释精神一震,旅途的疲惫又是减去不少。
周围很静,没有人,水色下的月光给周围又添了丝冷清。
樱空释慢慢的走到湖边,看着水中模糊的倒影,做了几个怪异的表情,哈哈的笑出声来。
在有人的时候,他的确很冷漠,不是刻意的伪装,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但要是当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他就会稍稍的改变一点,他不刻板,年轻人嘛,怎么说也是要有些活力的。
笑了半天,见还是没人,樱空释彻底放下心来,找了块挨近湖边的空地,盘腿做了下来。
不经意间,瞥到了腰间的一叶竹,仔细一想他该有几天没联系他哥了吧,不知道他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没多想,樱空释便吹起一叶竹,湖边停留的萤火虫似是感到了这声音的振动,一下子都飞了起来,霎时,这湖边绿光忽现,映这着水润的月光显得格外美丽。
“哥,你在做什么?”
半响,卡索笛声传来。
“释?是你?”
“嗯。”
“渊祭没有为难你吧?”
这个问题,是每次二人传讯时,卡索必问的。
“……没有。”
“放心吧释,他要是在欺负你,哥一弑神剑上去……”
“哥——”
樱空释皱眉,他不知道听到卡索这话时心里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总觉怪异,出言维护渊祭吧,又怕哥伤心,纠结半天,还是只叫了声哥。
“……呃,忘记了,他总归是你父亲。”
“哥……你还没回答我你在干什么。”
“哦,哥在擦剑。”
“擦剑?”
“是啊,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幻雪神山,更好的保护……你。”
樱空释手中一叶竹一抖,吹出的声音猛地尖锐了一个调。
“释?!你怎么了?!”
“不……哥,我没事……”
以前的舍弥,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这样的直接表露心意,樱空释还是有些不习惯。
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哥,我好像看到了一对宝石,等下我去拿来。”
湖中心,一对像眼睛的绿色“宝石”因着湖里的颜色,还透着些许幽幽的海蓝,模样极为好看。
“释?你当心啊。”
“嗯。”
樱空释本想飞身过去但又怕飞身溅起的水花让宝石移位,便直接脱了鞋袜,挽了裤腿小心翼翼的进到湖中。
不得不说,这千灵聚落的湖泊,水温是这样让人舒服。
樱空释慢慢慢慢地靠近那对“宝石”,但这“宝石”就像长了脚一样,樱空释走几步,它就往后退几步。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修养成精的精灵吧?这要抓起来可是费事了。
脚步加快,樱空释到最后直接大胯步的跑了起来,水花四溅,打湿了上身的白袍,但樱空释却突然觉得这在水中狂奔是这么好玩,这四周又是没人,干脆毫无形象的,和这“宝石”在湖中追了起来。
这“宝石”哪见过这么奔放的樱空释,好像是被吓到了而忘记移动,樱空释瞅准机会,一个冰箭便上了去。
哗啦啦!!!
好像地震似的,从湖中突地冒出来个巨大的东西!
樱空释被溅起水花打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出手胡乱的拍击着溅来的水花,一不留神,一掌拍在一个软软的物体上。
沉默。
湖面上,水花落水的哗哗声被逐渐放大。
樱空释依旧保持着拍掌的动作,手按在那软软的黑色物体上不敢乱动。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动物。
缓缓抬头,下一秒。
“熬——!!!”
一声熊叫响彻天际。
樱空释倒是相当镇定,他有心里准备,也没被吓到。
但细细一看,这“宝石”哪里是千灵聚落的精灵,这非明是一只大黑熊的眼睛啊!!!
“妈的……”
口头语随了渊祭,樱空释虽然没被吓到,但也被震慑到了,那一声吼叫快把他的耳膜震碎了。
那熊叫了一声,也是垂手而立,一动不动。
樱空释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一手按着那熊的腹部,一手做了个起势,就这样,一人一熊,谁也没动。
沉默。
一会儿,沉默。
半天,沉默。
“……释王子……您……不累吗……”
“……嗯?你是……”
声音听着耳熟,樱空释抬眼,正对熊。
“辽溅?”
“呃,对……您看……您的手……呃……”
“嗯?”
他那只起势的手,还在高高的举着。
“呃,呃……对……对不起……那,那我刚刚打你那一掌你有没有事?”
赶紧撤回手,樱空释总算回过神来,他要是伤了今晚的准新郎,罪过可就大了。
“嘿嘿,没事,我是熊嘛,皮厚。”
“真的?”
“真的,释王子啊,咱也别在这泡着了,上去吧。”
“嗯……好。”
樱空释想飞回去,这一身水滴滴答答的,飞着碍事,这便跨步要走回去。
辽溅看着在前面走的磕磕绊绊的人,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释王子,我驮您吧。”
不等樱空释回应,辽溅便躬身,让樱空释骑在自己背上。
“辽溅!?”
樱空释本想拒绝,可这水路难行,又是人家好意便不做推辞。
“释王子你咋上这来了?”
“……那里……有些吵。”
骑在辽溅背上,樱空释感觉着脚间滑过的水纹,痒痒的,倒挺惬意。
“那你呢?你不应该在席上吗?”
“……呃……我……”
“不想说我不强迫你。”
“不是,释王子……我……唉,片风他,今天回来了。”
“片风?”
樱空释顿悟,辽溅与片风之争,他也是有所耳闻。
“那你不更应该陪在女王身边吗?”
“……让释王子笑话了,我怕我抢不过片风……”
辽溅低头,声音郁闷。
看着辽溅那起伏的肩膀,樱空释的话几乎不经过大脑便说了出来。
“那你一开始去找潮涯女王做什么?”
“我……当时片风不在……我……”
辽溅惭愧的低下头,樱空释自知话说过分,咬咬唇便不做声了。
走了有一会儿还不到湖边,原来自己竟是走了这么长的距离。
“辽溅,我不管伤没伤到你,但这话我还是要说,有些事情明知自己可能抢不过,但也要试一试。”
“我怕……”
“自己当初做了就该料想到今日,怕?只能说明你没有做好与潮涯女王携手并肩的觉悟。”
“……有些事,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释王子……您……”
“听我父王口中的辽溅可不是因着怕而胆小的熊啊。而是无所畏惧,凶猛强悍的熊族之王。”
辽溅猛地停住,他并不了解樱空释,他印象里的樱空释很模糊,这话从樱空释口中说出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所以辽溅,别怕啊。”
所以辽溅,不要怕啊。
和潮涯近乎一样的话,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樱空释,没有他想的那样儒弱。
“释王子,您坐稳喽,我要开始跑了。”
樱空释抿嘴一笑,助人为乐这种事,原来这么美妙。
“嗯。”
辽溅开始小跑,或许真的可能抢不过片风但正如释王子所说,他还没试过呢。
他没试过,为什么要放弃?
潮涯现在说不定在等自己。
对,她是在等自己。
想着想着,步伐加快,辽溅开始了狂奔之旅,樱空释紧紧抓住辽溅,面带微笑。
做牵绳的月老,大抵就是这样吧。
——TBC